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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國產碳纖維迷局

時間:2019-07-22

“從企業數量來講,中國碳纖維企業的數量占到全球的67%,我們叫‘數量強國’;從需求來講,中國在全球也是最好的;但是我們的產能在全球來看非常小,占比大概8%-9%。”

據說,這個數據還是國人的樂觀統計。報道顯示,2018年我國碳纖維產能約2.6萬噸。但根據產能利用率計算,日本統計數據顯示,2018年新興國家/地區碳纖維產能約1.6萬噸,中國碳纖維產能約1萬噸,縮水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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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對我國碳纖維總產能預期(威脅程度)

遠低于我們自己的統計數據,碳纖維產能應理性看待。

而比產能更尷尬的數據則是產量。據行業專家統計,2017年我國碳纖維需求量2.3萬噸,總產量約6000噸;2018年我國產碳纖維總產量約8000噸。網傳《日本1家企業可年產碳纖維4萬噸,中國30家僅產7000噸》并非虛構,我國被冠以碳纖維“產量弱國”也不是空穴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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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產碳纖維份額占比逐年緩慢上升

企業數量如何跑到全球首位

打開搜索頁,輸入“碳纖維企業數量”,清一色的“中國碳纖維制造企業50強名單”彈出來。有資料顯示,中國碳纖維企業數量最多時可能近80家。

碳纖維,被譽為“新材料之王”,含碳量在90%以上的高強度高模量纖維。耐高溫居所有化纖之首。如此讓人著迷的新材料,其生產工藝也異常復雜,技術要求高、能源消耗大、生產成本高昂。總而言之,這是一個準入門檻很高的燒錢行業。


▊ 為何中國卻有近80家企業前赴后繼地加入這個行業?

中國碳纖維研究始于60年代初,但由于當時國際環境惡劣,且西方對于碳纖維這樣的軍民兩用技術對中國高度技術封鎖,加上國內資源緊張,碳纖維的相關研究工作進展相對有限。

直到1975年,在張愛萍將軍的部署下,聯合20多家研究所和企業共同攻關,終于解決了有無的問題。在之后的幾年里,國家累計投入2600多萬元,用于碳纖維的研發和生產,一定程度上滿足了部分國防軍工的需求,但也存在諸多問題。

1999年,國家要大力支持發展碳纖維的消息在內部流傳開來,無疑,這讓早已被吊足胃口的企業家們想要從碳里掘金的欲望變得更加強烈。

2001年1月,兩院院士師昌緒給時任國家領導人寫了《關于加速開發高性能碳纖維的請示報告》,重新點燃了中國碳纖維的發展之炬。尤其自2007年起,短短幾年間,碳纖維工廠如雨后春筍般拔地而起,一場跑馬圈地的爭奪戰隨即硝煙彌漫。


一時間,全國各地宣稱產能超過1萬噸/年的項目先后陸續開工建設,部分地區的政府和企業甚至不惜巨資,在碳纖維產業已整體陷入困境的情況下,還在密集上馬新項目。

光威當時作為國內第一家實現T300碳纖維量產的企業,不僅進入了國家“863”項目,還承接了部分國家軍工訂單,可以說是行業里閃閃發光的明星企業。光威復材常務副總經理王文義回憶道:“2010年左右讓我最印象深刻,感覺全國各地到處都在建碳纖維生產線甚至很多與碳纖維八竿子打不著的企業也要搞碳纖維。”

這些“剃頭挑子一頭熱”的企業沒有注意到的是,即使“幸運”如光威,那也是在燒掉近30億元后,直至2015年才開始實現盈利。

一直讓科研人員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全國性的碳纖維熱,導致企業盲目重復投資建設了一批批碳纖維生產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日本碳纖維降價后,一些小企業因競爭力不足,備受打擊。發展到現在,一些歷史遺留問題仍在不斷暴露。

2017年,浙江泰先新材料股份有限公司向法院申請破產。2018年,沈陽中恒也宣布破產。據國家碳纖維工程技術研究中心主任徐樑華分析,這兩家碳纖維企業破產的原因在于產業規模和資金實力不足。

碳纖維是一個運營周期很長的行業。起初不少企業建廠瞄準了軍用需求。但是國防軍用的需求十分有限。目前中國還剩大約20家碳纖維企業。相比之下,美國有2家,日本有3家。有專家認為,中國需要未來有效產能達到萬噸級的3-5家碳纖維企業就夠了。

值得欣慰的是,我國碳纖維行業正逐步進入洗牌的良性發展階段,行業龍頭呼之欲出。但與國際碳纖維企業相比,國產碳纖維的數據始終一言難盡。


國產碳纖維產能、產量成謎

都說一年之計在于春,但華南和蘇北的春天可完全不一樣。

2019年春節剛過,華南諸多廠家還沒從招工難的抱怨聲中緩過來,坐落在江蘇連云港的中復神鷹就以一紙“調價通知”華麗開啟了新一年的財務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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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于中復神鷹官方網站)

中復神鷹“調價通知”表示,由于近期受環保成本的加大以及各種原輔料價格持續走高的影響,我司碳纖維生產成本不斷上升,已經影響到我司正常的產品供應。為了給客戶持續穩定提供高性價比的產品和高質量的售后服務,經研究,公司決定于2019年4月1日起,將所有型號碳纖維產品價格在原有基礎上進行上調5%。

對于這個解釋,各界做出多種猜疑,中復神鷹是否在為行業洗牌樹立自己的權威?難道干噴濕紡的生產成本并不占有優勢嗎?還是說號稱的6000噸產能無法實現?咬文嚼字終歸無益。

在中國復合材料集團有限公司原董事長兼總經理張定金看來,環保及原輔材料成本上漲或許只是一種解釋,但中復神鷹碳纖維漲價也并非師出無名。“根本原因還是市場需求牽引的結果,最近日本東麗的T700級碳纖維也在漲價,中復神鷹此舉是對高性能碳纖維漲價趨勢預判后做出的市場策略調整。”

市場之外,便是中復神鷹自身的產能產量之戰了。據業內人士表示,中復神鷹理論產能6000噸/年,但因品種調整等原因,市場需求巨大的干噴濕紡高性能碳纖維目前實際上只能達到4000噸/年產量,而供不應求的供需關系也讓中復神鷹更具漲價資格。

國內碳纖維供貨量最大的一個企業,產能與產量之差都如此之大,更何況那些難以打開市場的碳纖維企業,其產能又能代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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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我國碳纖維產能主要分布圖

說回到2010年左右的全國性碳纖維熱,大多宣稱產能超過1萬噸/年的項目,其產量并沒有兌現,淪為“雷聲大、雨點小”的業內笑柄。截至2012年,我國已經建成的碳纖維產能在10000噸左右,而真正的產量卻只有2000多噸。這僅有的20%的產能利用率,正是我國碳纖維行業產業化技術還遠遠沒有過關的真實寫照。

據統計,目前我國碳纖維千噸級生產線線共11條,五百噸級生產線9條,一至四百噸級生產線17條。歷經一個“五年”計劃后,我國碳纖維產能號稱達到2.6萬噸,產能利用率在30%左右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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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低的產能利用率,難怪日本統計中國碳纖維產能縮水過半)

張定金表示,在一個內部會議中,就有國家相關單位工作人員警醒國產碳纖維產能利用率如此低,是否產能過剩?

“我就跟他們說了一句,所有中國碳纖維企業的產能放大性加起來,量還趕不上日本一家企業的50%。”

歸根到底,國產碳纖維的市場牽引力還是太弱。正如徐樑華主任一再呼吁,“碳纖維一定要用出去,只有找到我們自己的高端需求牽引,產量的增長才有意義。”


擴產已成定局 中國碳纖維走向何方?

2018年8月,蘇北的晌午艷陽高照、悶熱難耐,整座城市仿佛都昏昏欲睡,但中復神鷹負責基建的席玉松興致高昂,或許是青海西寧的西境之美感染了這位機械專家。席玉松笑著告訴新材料在線®,他不習慣對著攝像機接受采訪,自己更喜歡的是畫圖紙,然后看著一條條生產線搭建、開車運行。他剛承接了一個大項目,中復神鷹需要尋找一塊新的寶地,公司產品供不應求,擴產迫在眉睫。

2019年2月25日,《中復神鷹總投資50億,年產2萬噸高性能碳纖維項目落地西寧》的消息在正月里飛速傳遍了碳纖維行業的各個交流群。

或許這個信息早在坊間有過流傳,比起3月份的漲價公告,這個消息稍顯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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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于中復神鷹官方網站)

2019年3月26日,光威復材披露2018年財報,公司實現全年營收13.64億元,同比增長43.63%,其中碳梁營收5億占比近4成,軍品業務比重首次降到一半以下。

而在財報發布前后,光威復材先后發布2紙公告:決定批準公司在包頭設立子公司,并作為實施主體研究擬訂以大絲束碳纖維為主要產品的碳纖維生產項目的投資可行性研究報告和投資建設方案;批準光威復材在墨西哥設立子公司,并作為實施主體研究擬訂碳梁生產項目的投資可行性研究報告和投資建設方案。

不難看出,光威復材入行20年來,已經進入加速成長期,公司業務規劃和戰略布局經調整后,碳梁將是光威極其重要的一個方向。

與此同時,遠在東北黑土地的吉林碳谷大絲束生產線正朝20000噸/年的產能沖刺,大絲束碳化線則從2000噸/年向下一個階段邁進。

據吉林精功總經理莊海林表示,自從公司立項大絲束碳纖維項目后,光威復材就拋出了橄欖枝。2018年年底,新材料在線®前往拍攝時得知,吉林碳谷正在運行的一條大絲束碳纖維原絲生產線,正是專門為光威生產碳梁拉擠板而開車的。

如此看來,風電葉片碳梁的原材料——大絲束碳纖維90%以上依賴進口的局面或將得到改善。

一邊是少數幾家碳纖龍頭企業一片欣欣向榮,一邊是數十家碳纖維中小企業或委曲求全或破產倒閉,2030年全球碳纖維需求量將達到29萬噸,又有多少國產碳纖維企業能堅持到那時呢?

新材料在線®不止聽到一個專家表示,目前我國碳纖維與日本瀝青基碳纖維發展軌跡相似,未來5-10將會完成一輪大浪淘沙,行業格局或將重塑。這是每一個行業發展的必然結果,市場終將會給出判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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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資本+市場”緊密結合的時代,無論是越做越強的龍頭企業,抑或還在頑強堅持的“小作坊”,其實大家都能猜想到結局。但不管結局如何,我們都應當對這些為國家關鍵材料付出青春甚至生命代價的所有“大國之材”懷以敬畏之心。


(聲明:上文中碳纖維數據來源于張定金公開報告PPT)